漫谈蛇

20:00 | 29/01/2025

蛇是越南人用来指代十二生肖之一的动物。作为一种野生动物,蛇很难驯养,而且有毒,所以在一些观念中,蛇象征着不好的、凶恶的事物。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蛇有时也象征着混沌的生命、敏捷、灵丹妙药、健康……
蛇之梦 我对越南这片土地的触动

越南信仰中的蛇

对于越南人来说,蛇并没有与任何宗教仪式联系在一起。然而,蛇的形象却与许多信仰息息相关。自古以来,越南人就有供奉蛇的习俗。红河、梂江、陇江沿岸的一些地区有祭祀蛇的寺庙。在一些寺庙里,人们供奉一对蛇,称之为“长蛇神,短蛇神”( Ông Dài, ông Cụt)。根据信仰观念,这两条蛇,一长一短,是风神的孩子,曾经显灵帮助村民,带来风调雨顺,所以被村民纪念,尊称为水神。

即使在河内,一些地方也有供奉蛇的习俗。例如,日新村供奉威灵大帝,他原是七蛇神中的老大。这位蛇神后来转世为王子威都灵郎。王子立功救国牺牲后,化成蛟龙潜入西湖。他在首丽坊被供奉为灵郎大王。此外,还可以举一些其他的节日,例如河内慈廉安内村的节日,供奉土令白鹤三江。

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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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一些地方以及越南民族同胞中的其他兄弟民族中,蛇也成为了一种被供奉的形象。宁顺和平顺地区的占族人供奉蛇,其形象略带宗教色彩,即蛇神那伽 (Nā jiā)。占族人眼中的蛇神那伽象征着掌管水源的神,会为稻作农业居民带来风调雨顺。那伽也象征着雨神,为万物生长带来雨水。

南圻高棉人的蛇神那伽形象略有不同,与佛教的精神信仰略带宗教色彩。对高棉人来说,蛇神那伽在精神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如今,在高棉人许多寺庙的建筑中,经常可以看到彩虹和蛇神那伽的形象,象征着连接人间和涅槃的桥梁。高棉人寺庙卷顶上的那伽浮雕具有辟邪、防火和保护佛陀的意义。在高棉寺庙中,常见的是带有四个那伽形象的旗杆底座。

在越南中部地区,许多民族也供奉蛇神,并将其视为一种神圣之物,可以呼风唤雨。清化省的芒族有一座著名的祭祀蛇神的寺庙,位于锦水县锦良社良玉村。相传,在神鱼溪中有蛇神守护、庇佑。

然而,越南文化中的蛇形象大多带有负面、消极的含义。例如谚语:“口佛心蛇”;“虎口蛇毒 ”;“打蛇打七寸”;“画蛇添足”;“如蛇无头”;或者民歌“去遇蛇吉利,回遇蛇多灾”……

在大约200个越南民间故事中,有11个提到了蛇或蛇的变体,如蛟龙、蛟螭、𤠶精等形象。其中有一些故事赞扬了蛇对人类的帮助,而另一些故事则讲述了蛇伤害人类的故事。典型的例子是《石生》和《李通》的故事。

蛇在宗教中的形象

越南的宗教中并没有蛇的形象,然而,从西方到东方,世界许多国家的蛇的形象却相当丰富。

蛇的形象象征着水、火、灵魂、情欲、果断和多疑。蛇象征着男性和女性,是一位创世神,象征着混沌的宇宙。这些象征基于蛇灵活的移动方式及其蜕皮重生的能力。

在世界各国中,最早将蛇崇拜纳入宗教的可能是埃及。自古以来,埃及人就将蛇视为神圣、魅力的象征,有时它被认为是神谕、预言,甚至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神。在古代,埃及人认为蛇是君主的守护神。

大多数埃及法老的王冠上都雕刻着黄金或玉石制成的Uraeus眼镜蛇形象。这种信仰的痕迹还可以通过在埃及几乎所有寺庙门口雕刻的圆圈和球体中找到(埃及人将世界视为一个圆圈,蛇水平穿过中心,象征着宇宙与大地的交汇)。

基督教的圣经也提到了蛇。《创世纪》中说蛇是田野里所有动物中最狡猾的。蛇引诱夏娃吃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随后亚当也吃了。正是因为吃了禁果,亚当和夏娃才意识到了性。这是男女之间情欲的开始。

印度也是一个将蛇的象征深深融入其宗教文化的国家。湿婆神的脖子上盘绕着眼镜蛇。毗湿奴神通常被描绘成在七头蛇上睡觉或与蛇盘绕在一起的姿势。印度的寺庙将蛇视为繁荣的象征。甚至举行每年一度的印度蛇节(Nag Panchami)(在沙罗伐拿月的月蚀之日Amavasya后的第五天举行)。在那一天,蛇被崇拜和敬拜。印度教中的蛇神那伽(Nāga)被视为不朽的象征,被尊为神圣的动物。

关于蛇的著名诗歌

在越南文学轶事中,博学家黎贵惇 (1726年—1784年) 小时候为避免因犯错而被父亲鞭打,写了一首名为“蛇头懒学”的诗。特别之处在于,每句诗都提到了一个蛇的种类。暂译诗如下:

铁线蛇亦为蛇也,

蛇头懒学理难容。

愧对灯火伤母心,

今吼明嚎伤父喉。

滑舌惯于虚妄戏,

背痕常承鞭影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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